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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有客到》 殯儀業風情畫

吳家麗執導電影《有客到》,看名字已知道是鬼片,還要選在農曆七月十四上映,看來有料到。最特別的地方,是以殯儀業為背景,三個段落分別講遺體化妝師、堂倌和紙紮舖,是其他鬼片少有的題材。

殯儀行業向來有說不出的神秘,行外人沒事沒幹絕對不入殯儀館,彷彿走進去會招惹到甚麼,不敢接觸,何況了解?借這部電影,終於有機會採訪到殯儀行業的從業員,包括從事遺體化妝的陳美齡,還有堂倌黃志輝。揭開了神秘面紗後,就不用再疑神疑鬼了。

(上映日期:8月27日)

 

 

謝婷婷 飾演 遺體化妝師

剛才講過《有客到》分成三個段落,其中一個叫《屍香》,主角謝婷婷飾演一個年輕的遺體化妝師,俗稱死人化妝。電影中謝婷婷總是獨自一人聽音樂在化妝間工作,在屍體旁邊比劃如何重現死者生前的妝容。這工作既孤獨,又冷,有太多恐怖的想像空間。然而她的奇遇並非發生在化妝間,而是某天在後巷無意中拾到一部手機,內有一個女孩的援交經過。二人以短訊認識,後來生命受到飾演豬肉佬的Eric Kwok的威脅。

 

現實中的遺體化妝師陳美齡:「從未遇過靈異事件。」

世界殯儀館董事兼遺體化妝師陳美齡,從世界殯儀館開張那天開始做到現在,剛好40年。「本來做護士,殯儀館創辦人吳友文跟我丈夫相熟,見我做護士,說我廿幾歲做到50幾歲就沒得做,不如學做遺體化妝,因為不用退休,愈老愈有資格。」介紹她去跟香港惟一華人遺體化妝師鄺金枝學藝,學成就入了行。

 

化妝加防腐

一開始陳美齡在天光道新亞書院診所工作,每日4點放工就去上堂。去到第一件事是戴手套,然後慢慢跟師傅學習。「第一天有點害怕,之後開始放鬆,其實很乾淨,戴手套又穿袍,工作完除下就乾乾淨淨地離開。」有次師傅說做了十幾年也未放過假,請陳美齡幫忙頂替兩星期。「第一次自己處理屍體,好驚,因為只有自己一個。」後來吳友文向政府申請開辦世界殯儀館,她就正式成為遺體化妝師,還順便學習了遺體防腐。「有些遺體要做防腐,例如要運到其他地方,或者要存放超過10天,而雪櫃不夠凍或不夠雪櫃,遺體會變壞,這些情況都需要防腐。有時候要存放很久,因為要等火化,有時候等超過一個月。」

 

跟一般化妝品差不多

以為遺體化妝師難搵新人接棒,原來剛好相反。「很多人想學,我自己有一個男徒弟,跟了我很多年,之後他又收了徒弟。現在有人幫手,我會巡視,不夠靚的會搞好,或者指名要我的才會自己做。」遺體化妝的流程中,面孔是最重要的。「例如今天做了一個面部被壓扁的遺體,骨已散開不能支撐,要先用防腐藥令遺體不臭,然後把面孔『釀番脹』,整番靚,再放入棺木。」至於所用化妝品,其實跟一般化妝品差不多。「用普通粉底混點蠟質東西,帶黏性,會黏在皮膚上,做好了底色再慢慢化其他細節。」當然不會每具遺體都順利化好妝,亦試過失敗的例子。「有時遇到一些甩晒皮,怎樣也整不好的,就很陰功。遺體甩了皮會漏水,化不到妝。」

 

防腐不是打針

陳美齡指很多人以為防腐是打防腐針,其實是一個流程。「做防腐有張特製的,先以水喉水沖洗遺體,然後人有動脈跟靜脈兩條血管,在大腿跟腰之間開一吋左右,將血管挑出,一條流出瘀血,一條灌入防腐藥水,完成後縫合。如體內還留有空氣和水就抽走,把口和眼閉起,然後轉到另一張,送到冷房。」至於經過政府解剖的遺體,身體被割開過,就要把內臟拿出來浸防腐液,放回去再縫合,斷了的血管也要駁回,很多功夫。這工作需要非常高的忍耐力,但起碼她少一樣煩惱。「我是天主教徒,不迷信,對工作也有好處,有自己的信仰,甚麼都不用怕,這麼多年也沒遇過任何靈異事件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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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abyJohn 飾演 堂倌

電影的另一段叫《無頭》,BabyJohn飾演一個既是殯儀館太子爺,本身又是堂倌的角色。戲內常見他穿標準的白布長衫,在靈堂之內做主持。又見他常為一件事神傷,原來他的初戀情人Isabella(劉心悠飾)在一次車禍中身首異處,遺體被送到殯儀館。二人居然以這種陰陽相隔的方式重遇,在生的人難免難以接受,Isabella做了鬼,也還想知道這個初戀男友,究竟有多愛自己。



現實中的堂倌黃志輝:「堂倌數量足夠有餘。」

曾看過一些報導說殯儀行業青黃不接,極缺年輕人加入,在我面前的黃志輝今年29歲,職業是堂倌,正好同時解答行業內容和就業的問題。阿輝從小就在殯儀業長大,父母做「行街」,即長生店員工,他常常去幫手,長大後做了堂倌。「這是靈堂上最重要的位置,需要的知識也多於其他崗位。要跟師傅學鄉例等各種專門知識。」他的生活跟所有人一樣,返工、放工、回家湊女,興趣是釣魚和車,特別的,就只是他的行業而已。

 

靈堂管理人

堂倌的職責,是主導主家禮儀,無論是主家還是賓客來到都一片哀傷,要帶領他們順利完成儀式,還有很多突發情況需要隨機應變。「例如靈堂的東西偶然會起火,有時燒香爆出火屑就會發生。」換言之是管理靈堂內發生的事,當然有要訣。「在適合的時間講適合的話,將難以理解的東西文字化和語言化,令大家理解。」值得一提的是,語言方面,他在靈堂上完全用廣東話,不會用英文和國語。近年有些新工種,是做喪禮策劃師,這跟堂倌並非同一件事。「策劃師會幫人策劃葬禮,但在我們的角度,並不相同。香港也沒有禮儀師,日本的禮儀師是要幫死者化妝潔體,香港喪禮分工較細。」

 

有分淡旺季

對阿輝來說,堂倌作為一份工作,已經達到他的夢想。「做堂倌也不會有甚麼晉升機會,這行也沒有分高級不高級,各崗位平等。不知為何從小已喜歡這行,同學都覺得我奇怪。」至於返工時間則很不定時。「多工作就忙,放假也是一樣,例如現在農曆七月生意較靜,就可以放假。這行有淡季旺季,七月是盂蘭節,有些人覺得不適合辦喪事,或者農曆新年也是。旺季是冬天,因為天氣凍,老人家抵抗力會較弱。」

 

只有經驗被認可

來到最感興趣的就業問題,阿輝斬釘截鐵地說:「香港堂倌的數量足夠有餘。」外行人入殯儀業很困難,主要因為讀書讀不到。「一般文憑試,例如數學,這行用得着的只有加減乘除。這行注重實踐和體驗,不是讀書叻就可以。」市面上有些所謂殯儀學校,據阿輝所講也不是入行途徑。「香港殯儀業直到今天也是奉行師徒制關係,沒師傅帶的話是學不到真正有用的知識,特別是香港很多鄉例,講『一鞠躬、再鞠躬、三鞠躬』人人都識,但有時主人家會加插鄉例,例如潮州人會在紙紮上黐布,水上人會黐身分證等,要靠一邊做一邊學習,層出不窮。」所以他簡單一句總結,總之這行講經驗,讀書出來的零經驗根本沒人會請,任何文憑都不被認可。他也沒想過帶人入行,因為覺得自己還未夠經驗。「到今天仍然在跟師傅學新事物,不是出了身就能獨當一面。而且帶人入行也不是易事,有無數東西要教,你肯教別人也未必學得來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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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人紙紮

還有一個故事《種貓》,由徐子珊、吳家麗和雷宇揚主演,一個在紙紮舖發生的故事,有一段講徐子珊被黑貓附身,將吳家麗和雷宇揚當紙紮公仔一樣打扮,有點好笑又睇到心裏發毛。